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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徐宴清陈念出自都市小说《陈念徐宴清》,作者“徐宴清”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白玉玲在一刹那,感觉自己的头皮好像都被人揪住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跑,陈念脚一伸,直接把她绊趴倒了!原本白玉玲就被之前的孙永新打掉了一颗牙,说话都漏风,一下子磕到门槛上嘴唇立马肿了起来!她狼狈又愤怒地瞪着陈念:“你干什么?!让开!我要出去!”白玉玲被公安带走见白玉玲豁着牙嘴巴肿得像香肠,怒气冲冲地对着自...

陈念徐宴清

陈念徐宴清 在线试读

只是,这白玉玲的猪脑子完全忘记了,“闺蜜”撕破脸要放黑料那就得一起放,陈念身上真没什么真正拿得出手的黑料。
可白玉玲就不一样了,不仅有她亲口说的,还有陈念上辈子死后偶然得知的,好几件黑料,陈念可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呢!
她直接走过去推开知青所的门,里面的几个女知青原本都正忙活自己的,见到陈念来了,下意识地都看向了白玉玲。
白玉玲在一刹那,感觉自己的头皮好像都被人揪住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跑,陈念脚一伸,直接把她绊趴倒了!
原本白玉玲就被之前的孙永新打掉了一颗牙,说话都漏风,一下子磕到门槛上嘴唇立马肿了起来!
她狼狈又愤怒地瞪着陈念:“你干什么?!
让开!
我要出去!”
白玉玲被公安带走见白玉玲豁着牙嘴巴肿得像香肠,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喊,陈念一点都不急,抱着胳膊,手指轻轻地点着小臂。
她淡淡地看着白玉玲:“周允泽是你发电报喊来的吧?
也是,从前我眼瞎跟你走得近,我家里的事情你知道了点儿。
也没什么,反正我行得端走得直。
不像有些人啊,被亲生父母抛弃之后,养父母养大了她,却是养了个白眼狼!
养母只不过是见她偷东西训斥她两句,她就能偷偷地把养母的毛巾浸到尿桶里!
更别提什么偷偷剪破家里人的衣裳被子,往别人水壶里放沙子这种事情了。”
陈念的语气蓦的变冷:“从前我相信你,你可怜兮兮地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可现在我才知道,你这个人自私恶毒到了极致!
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别人就得无条件地满足你,否则便会受到你的陷害报复!
我今天来,也是觉得大家都是背井离乡来到这不容易,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
这话才说完,知青所里就炸锅了!
其中徐知青最激动,她咬着牙走过去揪住白玉玲的衣领就是一巴掌:“我说我的毛巾之前怎么莫名其妙一股骚味!
白知青,你是不是动我毛巾了?”
另外一个马知青也气得都差点哭了:“白知青!
我们没什么冲突吧?
那天夜里我把你喊醒也实在是因为你磨牙声音太大了,吵得我大半夜都没睡着,我才把你喊醒让你注意一点的!
我也不是针对你呀!
你为什么要剪破我的裤子?
那是我娘临死前给我做的唯一一条裤子了!”
马知青眼泪一落,隐忍地哭了,她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一觉醒来裤子竟然破了!
而其他的知青回想起来,也总算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怪事到底怎么发生的!
要么是被子好好的晒在外面,抱回来的时候上面脏了一大块,要么是水壶好好地放着喝的时候一嘴沙子,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不胜数!
而大家一致明白了,白知青平时在知青所最不受待见,她又懒又馋,总想着占人便宜,简直是别人挑着一担大粪她都想尝尝啥味儿的。
所以平时只要谁有一点满足不了白知青,很快就会莫名其妙地倒霉……这种暗搓搓的伎俩简直就像是癞蛤蟆爬到你脚上,没怎么咬你,但实在是恶心死人!
徐知青一想到自己用了被白知青动过手脚的毛巾,就气得眼冒金星,指甲盖上去就抓烂了白知青的脸!
“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你以为你谁呢?
不就是你问我借粮食我没借给你么?
我是你爹么就必须得借给你?
长得矮,心比天高!
你个癞蛤蟆!
咋不去问老天爷借!”
她使劲儿地挠白玉玲的脸,白玉玲不住地挣扎,其他几个知青也都气愤不已,马知青只会哭,但有性格泼辣的比如刘知青,吴知青,都是直接上去跟徐知青一起殴打白玉玲!
女人打架跟男人还不一样,男人可能是直接一拳上去,或者用脚踹。
但女人往往都是拽头发,又揪又掐,这种疼最折磨人!
白知青被三个女知青摁在地上打!
每当想到自己被暗搓搓地弄脏毛巾,剪破衣裳被子,水壶里灌沙子,谁不气?
那简直恨不得把白知青的头发薅光!
白玉玲反抗不得,身上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头发都被薅掉了好几绺,最终只能嚎啕大哭着求饶。
“我错了!
我错了!
别打了别打了!”
知青队队长陈有钱很快赶来,大吼着把几个女人拉开,气得脑仁都在疼!
徐知青气喘吁吁地说:“陈队长!
我们不能再跟白知青住一个屋子了!
她这人太毒了!
万一哪天她悄悄地往我们水壶里下毒怎么办?
那我们防不胜防啊!”
其他知青瞬间一身冷汗!
是啊,像白知青这样躲在暗处的人最可怕,住在一个屋檐下,她想投毒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其他知青也立即纷纷表示:“就是,队长!
我们都不愿意跟白知青一起住!”
但现在哪里有多余的地方给白知青住?
陈有钱气得咬牙:“先把白知青带走!
都不准再打架了!”
最终,陈有钱跟村长一起把白玉玲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要白玉玲写检讨当着全村人的面念了一遍。
白玉玲迫于无奈,当众检讨,承受着村里人鄙视的眼神,屈辱的眼泪不停地掉。
可她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别人欺负她,她还不能反抗了吗?
人要对自己好点,能怪别人的时候坚决不能怪自己,难道她对自己好还错了?
都说她自私,可真正自私的人是陈念吧!
明明陈念那么有钱,家里寄给她那么多好吃的,顾家日日给陈念送各种香喷喷的饭菜,陈念可没有分给她一次过!
做人要懂得分享,知青所里的那些下贱女人一个个都跟陈念学得小气又狠毒,不仅不把物资分享给她白知青,还这样害的她丢脸丢到活不下去!
一个巴掌拍不响,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白玉玲念完检讨,还是得回去知青所,毕竟真的没有其他地方给她住。
她在心里发誓,今天她受到的伤害,往后一定要让陆知青跟徐知青他们承受百倍千倍!
陈念早回自己屋子了,关着门没搭理外面的事情。
知青所里气氛冰冷古怪,所有人都用看害虫一样的眼神看着浑身落魄满脸指甲痕迹的白玉玲。
白玉玲咬咬牙,去了自己的床铺,才坐下来就感觉到床上湿淋淋的,有人把她的被子全给弄湿了!
她立即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喊:“谁把我被子弄湿的?
我要去找村长告状!
这下我总没惹你们吧!”
可没人搭理她,一个个都出去忙活去了。
白玉玲恨啊,恨得简直想原地爆炸!
她站在破旧的知青所里,浑身都发抖,抖着抖着,就看见床头桌子上属于徐知青的抽屉竟然没有锁!
整个知青所条件最好的就是徐知青了,因为大家都住一起,东西放哪里差不多都知道,尤其是白玉玲,喜欢观察别人,她知道徐知青这抽屉里藏了不少好东西的。
心里对徐知青的恨简直让她整个人都扭曲了。
往窗外看了看,徐知青他们好像已经走远了,白知青终于悄悄地打开了那只抽屉。
才打开她就瞧见了里面的钱,立即心跳狂乱的把那几张纸币拿起来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她才把钱塞进去,就听到知青所的门被猛地踢开!
徐知青抱着胳膊走进来,身后是其他的几个女知青。
“白知青,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竟敢偷我东西!
大家可都看见了!
我可没有冤枉白知青!”
徐知青大声嚷嚷起来,那边队长跟村长简直要被气得吐血,当下让人把白玉玲扭送到了公安局!
对于白玉玲的盗窃事实有人证物证,不管她怎么声泪俱下的狡辩,还是避免不了被关公安局的命运!
知青所里少了白玉玲,一下子安静下来。
晚上陈念看完书从屋子里出来知道白玉玲因为偷东西被抓走了,还有些意外。
才被教训了一顿就去偷东西,这他妈不是孕妇走独木桥,铤而走险吗?
不过,这也算是白玉玲的报应了!
俗话说的好,木匠挨板子,自作自受!
陈念没再去想白玉玲的事情,她转头回屋,把门锁上,转身进了空间,把明天进城需要用的大米,富强粉,鸡蛋,大豆油,红糖白糖等等都给准备好,这样明天去了城里就可以换钱了。
无论啥时候,人都不能忘记多赚点钱傍身。
此时京市那边,国内第一大印刷厂厂长,也是鼎鼎有名的大作家沈英对着电话那边声音陡然提高:“什么?!
嫣嫣要在乡下结婚?
不可能!
你别开玩笑了!!”
去阻止嫣嫣结婚沈英打扮干练,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但因为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苗条,瞧着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她接了电话之后当即就给丈夫陆修林的单位打了电话。
可惜那边陆修林工作很忙,原本工作性质就特殊,这两年国家航天事业发展的很是艰难,每一位航天科研工作者都几乎是舍小家为大家地为国做贡献,这一点沈英很理解。
她当即推了所有的工作安排,急匆匆地回到了十来天没有回去的家。
家里没有人,老爷子去海市那边的烈士墓看望昔日老战友,三个儿子各自在各自的单位上班,保姆最近也放假了,整座院子都显得空荡荡的。
沈英想到电话那边周家跟她提到的嫣嫣要在乡下结婚了的事情,还觉得呼吸不畅。
她是坚决不信的!
嫣嫣虽然被宠得是有些公主脾气,但也不至于会这么不懂事!
可等她打开陆家的信箱,从里面翻出来陈念的信看完之后,简直头疼得站不稳!
信中嫣嫣竟然真的提到有个叫徐宴清的年轻男人救了她,她想要报答他,跟他结婚!
这不简直是胡闹吗?!!
沈英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电话旁边颤抖着手拨打电话,可因为气急攻心,硬是拨错了两次号码,第三次才拨打正确,只可惜老大那边是值班警卫员接的,说副团长深度演习去了,两天后才能回来。
老二此时在国外,更不可能回来。
老爷子最疼嫣嫣,知道了这事儿说不准能气出病。
丈夫此时又忙……沈英揉揉太阳穴,打给了老三陆庭安,好在陆庭安此时恰好有空。
“老三,嫣嫣出事了!”
陆庭安一身白大褂,气质儒雅清冷,生就一副玉面公子的模样,他当即握紧听筒:“妈,嫣嫣怎么了?!”
沈英气不打一处来:“她竟然写信给我说要跟一个叫徐宴清的乡下男人结婚!
这不是胡闹吗?
你赶紧买最近的一趟火车票去南山村!
我马上也要赶过去!”
关于嫣嫣的人生大事,势必要果断迅速!
陆庭安一颗心立即揪住,却急忙劝导:“妈,您晕车厉害,受不了长途跋涉,我去吧!
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沈英气得头晕:“那你去到之后一定要劝住她,我这边联系你大哥跟你爸爸之后,尽快想办法把她弄回来!”
挂了电话,陆庭安还有一台手术要忙,因为手术难度过高,只能他亲自操刀。
连着五个小时的手术,他提前让人去买了火车票,手术才结束,立即换上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急匆匆地赶往火车站,出发去往陈念下乡的南山村所属的市。
只是如今交通不算发达,绿皮火车车速也不是很快。
从京市到南山村所属的华容市五天一班直达的火车,其他时候都需要转车,为了更快地到达华容市,陆庭安只能选择转车。
可一路上很是不巧,转车的时候错过了最近一班去华容市的车,又要等到第二天。
陆庭安在路上辗转的时候,陈念已经去村长那边开了条子,去了一趟市里。
之前去县城的黑市差点被抓,陈念决定这次去市里看看,虽然市里更远,但那边城市规模更大,黑市里面交易肯定更方便一些。
原本陈念都做好了准备,若是再遇到意外情况,她手里有辣椒水,电棍等等,绝对不怕那些想阴她的人!
可谁知道今天出奇地顺利,市里黑市这边的需求量特别大。
陈念一口气分几个批次卖掉了两百斤富强粉,一百斤大米,粮食跟其他东西比起来要便宜,她就主要卖一些从空间里抓出来的土鸡,猪肉,鱼等等,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来卖,那买东西的人简直跟中彩票似的疯抢!
更别说白糖红糖之类不好买的东西,陈念每次拿出来一些,很快就都卖出去了!
为了避免东西太多引人怀疑,她每次都扮成一个新的模样,拿出分量不算太大的货物来卖。
一会儿是年轻姑娘,一会儿是少妇,一会儿是中年大妈,一会儿又是个老太太。
忙活好半天,倒是没有遇见什么麻烦事,感觉到背包里鼓鼓囊囊的,钱跟票都装满了,她赶紧收手,躲进空间就找了个咖啡厅开始数钱了。
这是陈念每次出来最喜欢的环节。
面前摆着三层点心套餐,各种口味的漂亮小蛋糕,外加鲜榨的果汁,咖啡等等,一边吃喝一边数钱,那真是数到手抽筋都不怕累!
今天实在是太顺利了,陈念心情极好:“五百七,五百八……哇!
九百!”
她这次出来竟然赚了足足九百块!
再加上上次赚到的八百多块,陈念现在的小金库可谓是十分地充足!
在空间里吃饱喝足,陈念舒舒服服地出来了。
钱放好,票放好,她打算去逛一逛华容市。
这段时间顾家一直都在照顾她,哪怕她一个劲儿地推辞,可李小草还是顿顿让顾静或者徐宴清送饭给她。
基本都是陈念爱吃的,很明显的是,每次做饭都把最好的挑给陈念了。
虽然陈念也拿了细粮过去,时不时地还送肉跟豆腐什么的,但还是很感激顾家人对自己的好!
她好不容易来一次市里,打算给徐宴清,顾静,还有李小草都买点礼物带回去!
跟顾家熟悉起来的这段时间,陈念算是发现了,李小草节俭到了极致,身上的那件黑布褂子简直是一直在穿,晚上洗,早上干了继续穿。
她想着给李小草买一块新布,让李小草做两件新衣裳穿。
至于顾静,陈念是清楚的,顾静是个嗜书如命的人,她去书店挑了几本书,又买了一支崭新的钢笔。
而徐宴清嘛……想到她,陈念心里忍不住甜丝丝的,她不知道该给他买什么,但就觉得,想把整个世界都捧给他。
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总觉得他可怜,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他受着伤还去给她买蜜三刀跟芝麻牛皮糖吃,她出来了,自然也是强烈地想给他买点东西。
陈念挑选了好久,给徐宴清买了两套秋装,一双方便干活的解放鞋,一双伞兵鞋,耐穿又帅气!
眼见着天气要冷了,陈念又给徐宴清买了一套秋衣。
这年代的秋衣都是纯棉的,摸起来很舒服,售货员问她:“要多大号的?”
陈念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微微泛红:“他一米八五左右,应该要买大一点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男人买这种贴身衣物呢!
钱跟票递上去,售货员把秋衣包好给她,陈念想到徐宴清一身的腱子肉,撩起来衣服腹肌能让人流口水的模样,忽然就觉得手里的秋衣很烫手。
她买的衣裳,回头还得是她脱。
走出卖秋衣的店,陈念拼命拉扯回自己的思绪,她也不知道自己咋了,想到别人那都是正经的人,但想到徐宴清,就满脑子的马赛克。
也许是他实在是太优秀了吧。
有些男人一万次也让人记不住,有些男人一次能让人想起来一万次。
陈念提着东西站在路边,心里仍旧是甜蜜蜜的,同时也有些担心,不知道徐宴清胳膊的伤怎么样了。
等她回去,要亲手炖一锅骨头汤给他补补!
女孩儿穿一件白色钩花毛衣,一条简单朴素的黑色长裤,站在路边却有人频频地看过去。
满地黄叶的街道上,她与风景互相映衬,通身温柔娇美的气质实在是惹眼。
陈念从小就漂亮像洋娃娃一样,早就习惯了被人看,但忽然有个四十多岁穿着破旧军装的男人走到她旁边搭话的时候,她还是吓了一跳!
李小草你男人就是死了华容市的街道上种了许多梧桐树。
秋日梧桐树叶变得红黄一片,风一吹,就慢悠悠地往下落。
显得整个世界都有些萧条。
陈念回头时对上一张温和的面庞,对方瞧着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发白的军装洗得干干净净,站得笔挺,一瞧就是老兵同志,那通身的气质是错不了的。
第一眼,陈念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想想她爷爷是当兵的,她瞧见每一个穿军装的人几乎都眼熟,所以也没有细想。
对方礼貌地问她:“姑娘,请问去红叶县怎么走?”
陈念笑着回答:“你等下跟我一起坐公交车,去汽车站乘坐去红叶县的班车就好了。”
南山村就在红叶县下面,她回南山村也是要先坐车到红叶县然后再转车去南山村的。
谁知道对方迟疑了下,又问:“是往前走吗?
大概要走多远?”
这下陈念就觉得古怪了,虽然对方看起来很有礼貌,长相也是那种善良温和的,可她还是有些害怕。
那人又有些着急地说:“是不是往前走,一直走,拐个弯就到了?
我爱人在家等着,我走迷路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路……”陈念下意识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好心的大妈一把抓住陈念的胳膊,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说:“小姑娘!
你离他远一点!
他精神不正常!
是我们这边都知道的精神病!
你是外地来的吧?”
陈念有些紧张:“是的,我是外地来的,他,他怎么精神不正常了?
看起来感觉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大妈叹气:“哎哟,他在这里都三四年了,听说是背井离乡出远门,结果在外头脑袋受伤了,一路走到华容市的,整天挂在嘴上的就是问别人红叶县怎么走。
你告诉他了呢,他也没有真的去红叶县,就重复着说是不是往前走,一直走,拐个弯就到了。
他脑袋上一道大疤痕,你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平时他住在一个废弃的桥洞里,有时候好心人给他些吃的,倒是很爱干净,但精神有问题保不齐会伤害到你的!
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说完,大妈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越看越喜欢,这女孩皮肤嫩得像玉,一双眸子似含了秋水一般楚楚动人,小鼻子挺翘,唇色嫣然,哪哪儿瞧着都让人喜欢!
她正想开口问陈念有没有对象,想把自己儿子介绍给陈念,却听陈念说道:“大妈,谢谢您!”
说完,陈念转头追上了刚刚的男人。
她有些胆怯地喊住他:“叔叔!
您要去哪里,找谁?
您的爱人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人回头迷茫地看着她,半晌忽然温和地笑了:“我要去红叶县,找李小草,我今年二十了,要回去跟她结婚。
她家……就在……她跟我说,她家是往前走,一直走,拐个弯就到了。”
他说完,诚恳又期待地看着陈念:“姑娘,请问去红叶县怎么走?”
半黄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得悠悠落下,从他有些花白的头发上落下,落在他洗得发白的肩章上。
上辈子,陈念没有来过华容市,自然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在这里徘徊了好几年。
而整个顾家的人也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等的人离他们也就一百多公里的路。
以至于他们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都再也没有相见过。
世事如此残忍,还好,上天给开了一扇窗。
陈念眼睛湿润,哽咽着说:“我带您回家吧,你说的对,她在等您呢。”
等了很久很久了。
今天李小草在忙着织毛衣,这几天地里的活儿不多,她也就不刻意赶着去抢挣工分了,反正织毛衣也能赚到钱,而且可以赚更多。
哪想到,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李小草的娘家嫂子。
当年李小草才嫁到顾家的时候,娘家对她还是不错的。
因为徐宴清的爹也就是顾耀华在部队当兵,每个月都有津贴拿。
偶尔李小草也会接济下娘家,可后来顾耀华忽然失踪,没了消息,人人都传说是顾耀华死了。
而李家人也多方打听,得知顾耀华不仅失踪,很可能还是犯了错误,所以部队那边不再发放顾耀华的津贴,也没有任何的抚恤金,顿时对顾家生了埋怨。
他们希望李小草可以改嫁。
至于三个孩子,扔给顾家的族人就行了,当时李小草才二十多岁,何必赔上一辈子?
李小草的娘家嫂子赵玉芝不止一次地来劝李小草改嫁,那时候李小草年轻脸皮薄,起初只是委婉拒绝,到后来为了改嫁的事情硬是跟赵玉芝闹得撕破脸!
赵玉芝当初放下狠话:“行!
你有能耐你就守寡!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三个孩子养大!
别指望我跟你哥给你一分钱!”
二十年来,李小草一次都没有去求过娘家,硬是一个人挺了过来。
可现在赵玉芝又上门来,笑眯眯地说:“小草啊,要不是你侄儿要结婚,我也不会来求你,好歹你是他姑姑,你们身上都流着李家的血。
我听说徐宴清在镇上上班了是不是?
静静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拿稿费的事情俺们那边也都传遍了呢,肯定赚了一大笔钱吧?!
这样,我也不跟你多借,你就先帮我出个十块钱周转一下,等你侄儿结过婚我立马还你!”
她自认为已经很给李小草面子了。
可谁知道李小草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你谁啊?”
赵玉芝一愣,面上也不好看了:“小草,我知道这些年你委屈,可你最该怨的不还是顾耀华么?
以前的事情也都过去了,咱们都是亲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李小草噗嗤笑出声:“蛤蟆跟着甲鱼转,你搁这装什么龟孙子呢?
别他娘的舔着脸上来跟我攀亲戚!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你脸伸过来让我打两巴掌,跪下给我嗑俩头,看看过一会儿事情能不能过去?
赵玉芝,你喜欢放屁就躲被窝里自己逮着玩儿!
别他娘的来恶心我!
要钱没有,要话就一个字,滚!”
她骂得实在是难听,赵玉芝气得脸都白了,指着李小草喊:“我好歹是你娘家嫂子!
大老远走到你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不得不说,大城市各方面都与小城市是不一样的,无论是民风,经济发展,还是说一些政策等等,都更先进!
这里的古董收购行老板瞧着也更沉着,不像之前遇到的刘老大上来就不讲道理。
也许是海市的古董行财大气粗,所以压根没想着去贪徐宴清的那点东西。
他将自己这阵子从老家那边四处收购到的一些陶盆陶碗旧物件什么的,还有自己挖到的各种奇怪的石头都拿出来。
古董行梅老板拿着放大镜挨个看了看,又抬头看看徐宴清。
其实他们这一行水很深,但往往也看人下菜碟。
只是这个看人,也有看人的标准,有人看人是以对方的穿着打扮是否有钱来看,有人却是看这个人的性格气质。
梅老板一眼就感觉徐宴清这个人是可造之材,身材高大,眼神深邃,通身带了些冷寒的气质,宛如深冬雪山,岿然不动。
虽然他穿得寒酸,梅老板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穿得这么破旧的人了,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一声,他手下很缺这样的小弟。
尤其是在看完徐宴清找来的那些石头,老物件,他有些欣喜,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什么珍稀到天价的,但也能值得上一笔钱的。
梅老板把放大镜搁在桌上,戴着老花镜,看着徐宴清笑了笑:“年轻人啊,你这堆我给你开个价吧,一千,但是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在我这里跟着我干,我能保证你以后能赚很多个一千。”
他穿一身黑色的中式长袍,虽然讲话温和,但徐宴清清楚地明白,这人跟刘老大完全不是一个世界里的。
对付刘老大,他能用蛮力,耍点小智慧。
但对这个梅老板,他稍微不注意,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能在海市这样的地方开设一个古董行的人,绝非普通人。
所以,徐宴清带了些尊敬说道:“梅老板,我是真心想在这里跟着您干,若我是个狠心无情的,便抛弃家中寡母弱妻来跟着您了。
可一个狠心无情之人又哪里谈得上忠心?
您给我些时间,等我回去把老娘跟媳妇儿都安排好了,我一定来找您。”
说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不舍,艳羡,梅老板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不说话,空气中却有一种厮杀的气氛,各自都明白对方的打算。
梅老板很希望徐宴清留下,毕竟气质这般卓然的年轻男人不好找,他需要一个得力的跟班。
如果好话不行的话,他可能会考虑采取一些手段。
而徐宴清,势必不会留下,大哥软弱,幼妹文静,一个老娘看似彪悍实则孤苦,至于陆知青……她适合过安稳甜美的日子,不适合跟着他涉足水太深的行业。
便是为了她,他都不会去做任何影响结婚与未来生活的事情。
最终,梅老板生生地被徐宴清那一身傲骨给折服了,如果徐宴清在沉默中途服软抑或露出丝毫胆怯,事情都会搞砸,可偏生在梅老板那么渗人的目光里,他始终脊背挺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能成大事的人,在小事上就已经跟别人都不一样了。
梅老板叫了人把那些一堆东西收起来,数了一千块给徐宴清。
只是在徐宴清伸手接过来钱的时候,他笑呵呵地拍了拍徐宴清的手。
“小伙子,记得来找我啊。”
徐宴清也冲他淡然一笑:“好。”
他虽一身破旧,但见到一千块却丝毫情绪波动没有,揣上钱就走了。
梅老板的人一个个都忍不住擦汗,刚刚陷入沉默僵持的时候,老板那眼神吓死人!
之前类似的情况时有人都被吓得腿抖了,刚刚那个男人啥来头?
竟然气场全开,敢跟梅老板对峙!
而梅老板很快吩咐下来:“去查查,他是哪里人,来海市干什么的。”
徐宴清带着钱一路按照地址找到了父亲旧时的战友家中,只可惜半天敲不开门。
邻居听到敲门声出来问他找谁,而后说道:“他去世啦!
当初打仗回来之后就一身的病,没几年就走了,他家里人伤心也就搬走了。”
徐宴清心中有些苦涩,当初悄悄地把父亲出事的消息传递给他们家的人就是这位何叔叔。
当时徐宴清还小,老何找到李小草,也不敢说的太明白,只说顾耀华在出任务的时候没回来,也没找到尸体,可能被炸毁了,也可能是失踪了,也或者是……成了俘虏。
上头还在调查这件事,所以一时半会顾耀华的津贴,抚恤金都没有。
但老何自己掏了一笔钱给李小草,要李小草照顾好孩子。
那时候年轻的李小草瞬间如遭雷击,眼泪直晃,却坚持着不肯收钱,一直重复着说,她相信顾耀华,相信国家,相信部队!
老何也很沉重,最终给李小草留了个地址,要她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的事情就写信或者发电报给他。
这么多年来,李小草只给他写过几次信,但每次都是问顾耀华有没有什么消息。
她从来没有接受过老何金钱上的帮助,她只要顾耀华的消息。
知道老何一次次的难做,后来她也不再写信去问,只在家里一日日地过着,等着消息。
没想到,老何后来也走了。
徐宴清按照邻居给的老何墓地的地址,拿出来提前换的海市这边的票,路上买了些瓜果,白酒等等,去给老何扫了一次墓。
墓园里,一块块石碑冰冷安静,每一块墓碑下面,都是别人思念的亲人。
老何的墓碑上是他年轻的脸庞,头戴军绿色的帽子,一脸灿烂的笑。
徐宴清看得眼睛一热,轻轻擦去上面的灰,他第一次这么地思念自己的父亲。
他倒了三杯酒洒在地上,轻声说:“何叔叔,我爹……他……”话没说完,他喉头仿佛堵住了,却又勉强笑一下:“若是您遇着了我爹,跟他说一声,我娘想他了。”
他跪在地上,给老何磕了三个头。
墓园旁边,就是烈士陵园,瞧着就好像是那些烈士的墓碑在保护着普通人的墓碑。
此时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一行人的陪同下,正从烈士陵园出来。
他笑得很大声:“当初老齐这老小子跟老子打赌,说他绝对能比我能喝!
我们都约好了打完仗回来好好地喝一顿的!
切!
这小子不讲义气!
他妈的仗没打完就跑了!
等老子到底下,非喝死他个王八蛋!”
老人说话时带笑,一副爽朗的样子。
身旁跟着的几个警卫员眼圈却都红了。
有时候,笑容比哭还要痛。
一起打仗的兄弟,有的人回来了,有的人却永远地回不来了,永远的只剩了一块墓碑。
而活着的人,要忍着剜心的痛继续向前,为了民族大义,为了家国安康,为了血海深仇。
陆三哥进村从烈士陵园出来,陆老迎着大太阳往停车的地方走,原本爽朗地回忆着与战友们的昔日回忆。
可笑着笑着,却沉默了,他抬头看着那轮耀眼的日头,坚毅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良久,老人叹气:“该回去了,嫣嫣的信估摸着最近也该到了。”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会忍不住去想念让自己感觉到最温暖的人和事。
他这辈子驰骋疆场,痛彻心扉的回忆太多,亲手杀过的人更是几百个,年轻的时候总爱板着个脸,威风凛凛杀气十足,等到岁数逐渐大了,家国安定下来,总算才勉强松泛了些。
但从前的下属,以及儿孙们早已养成了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模样,他也总是奉承严苛教导的信念,对谁都不温柔。
唯一享尽他温柔慈祥的孩子,便是陈念。
人人都说,因为嫣嫣长得漂亮可爱,又是陆家唯一的女儿,所以陆老爷子才那么宠爱她。
这一点陆老承认,但他没有告诉旁人的是,嫣嫣这个孩子最像她奶奶,也就是陆老爷子的亡妻。
那年他带兵打仗,正值艰难的时候,陆奶奶给他写信说想他了,他没当一回事,还在信中训斥她总是想着儿女情长,这样不利于对孩子的教育,他洋洋洒洒,提醒她该做一个刚强勇敢的新时代女青年,给孩子们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那封信,她没有回。
等他一鼓作气将敌军打退,正要喝庆功酒的时候收到了妻子去世的消息。
那时候陆奶奶才二十五岁,是在病重时期颤抖着手写下了“我想你了”这四个字。
那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想他,可偏偏他还训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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